民间故事男子避雨,见寡妇跛脚而相助,寡妇

  陈六指左手天生畸形,使他受尽人们的嘲笑,还落下个六指的外号,因此养成了孤僻的性子。

  十八岁时,村中来了个磨剪子戕菜刀的师傅,他蹲在人家摊子前觉得有意思,非要拜人家为师,父母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一个头磕下拜了师父,仅仅两年便已经出师,开始自己挑着担子游走于各村,专磨剪子戕菜刀,由于技术好,且为人憨厚,人们再不嘲笑他。

  按道理说,天生六指,且还是在左手上,对人的相貌和行动都没有影响,本不是个什么大缺点,可他的终身大事竟因此一再耽搁,每当媒婆说亲,提到他六指时,人家姑娘家都会摇头拒绝。

  就这样一直蹉跎到了二十六岁,他靠着磨剪子戕菜刀积攒了一些钱,有媒婆给说了姓元的女人。元氏苦命,成婚方才一年时,丈夫冬天在河中抓鱼,失足掉进冰窟窿中而死,使她成为了寡妇。

  人家不嫌弃他六指,他自然没有别的要求,于是在匆忙间成婚,成婚后才发现元氏身体虚弱,一直有病,甚至多数时间需要卧床,媒婆却有意隐瞒了这一点。

  要放在平常人身上,定然会勃然大怒,认为受了欺骗,甚至是怒而休妻,娶到这么一个妻子,无疑是个大负担,不但无法进行劳动,还要时时花钱用药。可陈六指并没有,他认为,既然自己娶了人家,那便要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夫妻本是同林鸟,岂能因为人家有病而丢弃?

  如此,他竭尽全力为元氏看病,花光了自己所有积蓄却无怨无悔,元氏感动,认为自己遇到了世间第一好人。

  成婚方才两年,元氏之病愈发严重,一度药石无力,陈六指每天奔波,只盼能多为别人磨剪子戕菜刀,好有钱给妻子看病,辛苦异常。

  这一日清晨,他起床后给元氏做好饭,待她吃完后,收拾好便准备挑着磨刀担子出发,元氏却喊住了他。

  他转头不解,元氏却眼泪汪汪:“夫君,我闻听人们所说有六出,妻有恶疾,是可以休掉的,夫君为我做得够多了,不如将我休掉,送回娘家,如此拖累夫君,为妻实在于心不忍。”

  陈六指听了哑然失笑:“娘子何出此言?什么六出六进的我也不懂,可我只知道一点,我娶了你,你成为了我妻子,你有病,我得为你治,岂能因为有病便抛弃?那与禽兽何异?娘子休要胡思乱想,安心在家中养病。”

  他说罢挑着担子便走,元氏躺在床上眼泪汪汪。

  出了家门的陈六指重重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妻子的心思?一个妇人,嫁过来后就一直抱病在床,她受人白眼,背地里被人嘲笑,身上压力太大了,而且还时时受病痛折磨。

  但自己娶了人家,既然成就了姻缘,那便是夫妻间的一场缘分,别人可以嘲笑,自己岂能去嘲笑?别人可以放弃,自己可不能放弃。他想着,晚上回来后,还要好好劝一下妻子,好让她放下这些心理负担。

  磨剪子戕菜刀其实是个流传很久的行业,多是如陈六指这般挑着担子而行,但却并不用沿街喊叫。

  这种也是分着传承,有的人是拿着一个拨浪鼓,摇动拨浪鼓,人家便知道是磨剪戕菜刀的人来了。另一种则是拿着两块铁片串在一起,轻摇之下,两块铁片撞击发出响声,人们也知道是磨剪子戕菜刀。

  陈六指是后者,他的手艺好,而且不尖滑,有人磨刀磨剪子,会故意将口开钝,刚磨完时看着锋利,用几次便会丢锋,目的是为了下次再来还会有生意。

  陈六指不搞这一套,干活认真,被人称道。今日也是同样,一直忙活到了半下午,好不容易有空闲,他狼吞虎咽吃着带来的干粮,发觉天上阴云密布,明显在酝酿一场大雨。他赶紧收拾好东西,挑着担子便回家,家中还有妻子,重病无法移动,万一雨下得大,或者是打雷,他担心吓到妻子。

  刚走出两里地,天上便开始下雨,并且越下越大,着急四望,发觉前面有两间茅屋,快走几步到了跟前,里面黑呼呼的,也看不清,他连担子一起挑进去,才发现这里面住着人。

  这让他十分惊讶,因为这里处在荒野之中,根本不挨村子,他以为这是为了看田地所搭的茅屋,没料到里面竟然会住着人。

  刚从外面进来,眼睛尚没有适应里面的光线,所以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凭感觉,这是个妇人。

  “对不起,外面雨大,在下恰好路过这里,以为没人居住,所以进来避雨,冒昧了。”

  他恭敬对着人家解释,对方轻轻点头,让他且放下担子休息,等雨停后再出发。

  放下担子后,他一直感觉这样冒昧闯入人家家里有些不妥,有心多说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得直搓手之际,突见地上扔着一把缺口刀,刀边还放着一些树根,显然是妇人用这把刀劈这些树根,但树根坚硬,刀却并不锋利,没有成功。

  闲着也是闲着,他二话不说,从自己担子中拿出磨刀石,放在门槛边,把缺口刀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撩了一把雨水洒在磨刀石上,开始磨这把缺口刀。

  磨了一阵,刀被他磨得锋利异常,收拾起东西,又埋头开始劈树根。将树根全都劈成一尺长的细条,在墙边码好后,他又转头看,外面的雨水中还有三个树疙瘩,索性全抱了进来,一一劈开码好,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他这边埋头干活,妇人终于走了过来,妇人大概四十多岁,脸上没有表情,显得很是冷峻,但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平和了许多。

  “真是个好人,小伙子真是个好人。”

  妇人近了,陈六指才看清楚,此妇人一条腿有些不对劲,也就是说,她是个跛脚,这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虽然心中可怜此妇人,但他却不擅长安慰人,另外他跟妇人并不熟悉,所以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此时,外面冒雨来了两个壮汉,两个壮汉对于妇人屋里出现个陌生人很是惊讶,待到看清是经常游走磨剪子戕菜刀的陈六指后,两人勃然大怒,指着陈六指让他赶紧滚。

  妇人示意陈六指赶紧走,此时雨也已经变小,他根本不知道两个壮汉和妇人是什么关系,也不想惹事,所以便挑着自己担子出门,刚出去,就听一个壮汉嘿嘿笑:“李夫人,你想清楚没有?交出来后,就不用受苦了……”

  他冒着小雨回到家中,进院子便喊元氏,可元氏并没有答应,待到进入屋中,才发现元氏竟然从床上跌下,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娘子!”

  他大吼一声,扔下担子抱起元氏,却发现元氏气若游丝,对他的叫喊根本没有反应。

  将元氏抱在床上,他匆忙跑出家门,先去一边院子里喊父母过来帮看着元氏,自己则撒腿去找郎中。

  待到郎中过来,一看元氏便连连摇头,诊过脉后,郎中深深叹了口气,让陈六指随自己去。

  陈六指忐忑不安地跟着郎中,拿过药后,郎中叫住了他说道:“六指啊,我说话可能不耐听,但你妻子这病好不了,这次更加严重,你最好提前准备好寿材。”

  陈六指听得肝胆俱裂:“就没有办法了吗?”

  郎中还是叹气:“你还是先准备寿材吧,这样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以前倒有个姓李的郎中,他专攻一些怪疾,只可惜他在几年前出了事,就连妻子的腿都被人打断。”

  陈六指万念俱灰回到家中,将药煎了后让元氏服下,元氏昏睡,一连几天。虽然不愿意相信妻子真会离自己而去,但陈六指还是买来了寿材,放在另一间屋中准备着。

  妻子如此重病,他自然再没有心思出去,一连七天,元氏竟然又慢慢好了起来,陈六指惊喜异常,他觉得也许在妻子身上会发生奇迹。

  元氏这次差点死去,使陈六指不敢轻易出门,他怕自己不在家,妻子再发生意外。但元氏知道,如果丈夫不出去干活,家中会很快没钱,她一再劝陈六指,说自己上次只是意外,他不能一直在家中不出去。

  陈六指只好再次挑起磨刀担子外出,他心中其实也非常难过,只是在家中时从不表现出来,妻子重病缠身,自己在家中再唉声叹气,妻子的心里会更加难过,他一直忍着。

  但挑了担子出来后,他的伤心难以掩饰,想来想去,不由得悲从心来,掩面痛哭。

  哭了一阵,突然发现不远处站了一个妇人,对方粗布麻衣,似曾相识。妇人走了过来,声称自己的柴烧完了,问他有没有空再劈?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只顾伤心,却不知道又走到了上次避雨的地方,这妇人跛脚,就是上次自己避雨并且帮着劈柴的之人,不远处便是她住的茅屋。

  他摇头表示拒绝:“不行的,我要去出摊,但是我可以早点回来帮你,我不赚钱是不行的,家中妻子重病,需要钱来医治。”

  妇人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已经挑着担子远去。

  到了傍晚,他回到了妇人的茅屋前,妇人显然没有料到他竟然说到做到,按照妇人所想,上次劈柴,是因为他想借地方避雨,这次他拒绝后离去,说早点回来帮忙,不过是敷衍罢了,没料到他竟然真来了。

  陈六指放下担子,帮着妇人将柴劈完就想走,妇人又一次叫住了他,他上次被赶走时,隐约听到两个壮汉中的一个喊这妇人为李夫人,所以他试着说道:“李夫人还有事?”

  妇人神色严肃问道:“你妻子得了什么病?”

  陈六指闻言一愣,还是悲伤点了下头,说出了妻子的病情,妇人听得很认真,听后久久不语,就连陈六指挑着担子离开也没有察觉。

  元氏所谓的好转,其实也不过是恢复到了之前重病时的状态,仍然需要时时卧床,不仅是陈六指的父母,就连村中人也劝陈六指放弃,这明显就好不起来,这般熬着是为什么?不如早点让她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陈六指哪里肯听?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妻子得了重病,要自己不管不顾,任由她病死,这种事他如何能做得出来?

  如此又过了几天,陈六指再次经过妇人门前,仍然帮她劈柴,已经有过前两次帮忙,他和妇人的话也多了起来,妇人称自己丈夫姓李,她姓郑。郑氏言谈之间不急不忙,显得极有涵养,却不知为何会住在这种地方,她家在村里没有地方可住吗?

  郑氏似乎对自己家以前的事不愿意多提,更多是问陈六指妻子的病情,陈六指每次都是如实相告,其实这也算是个倾诉的地方,他没有人可以倾诉,只要跟别人说,别人都会劝他放弃,只会惹来一肚子火。

  而郑氏不同,她每次都是耐心听,并且时不时问一句。渐渐地,他帮郑氏劈柴,而郑氏俨然成了他的精神寄托,成为了他倾诉委屈之人。聊得多了,陈六指便想问下雨那天,来的两个壮汉是什么人,可郑氏不愿多提,反而说自己要离开几天,让陈六指这几天不要再来。

  此后几天,郑氏果然闭锁不在,一直到了第五天,陈六指经过时,发现郑氏正在门前等候。

  “我先去转悠,等回来便劈柴。”

  他以为郑氏外出几天,回来后在门口等自己,可能是家中没柴烧了,不料郑氏却阻拦他,而是让他带路,她要去陈六指家中看看元氏。

  陈六指不愿意耽误赚钱,可仔细一想,人家想去看看,也是好意,自己怎么能拒绝呢?大不了就当今天自己没出摊。想清楚后,他便点头同意,在前面欲带路,不料郑氏却回转屋子,拿了一包东西出来。

  陈六指十分尴尬,带着郑氏边向家中赶边说道:“李夫人太客气了,能去看贱内已经很好,还带什么礼物啊?”

  郑氏却没有说话。

  到了陈六指家中,元氏不明白丈夫为何带一个跛脚妇人来家里,郑氏也不多言,坐在元氏面前开始问话,问了几句后,元氏面红耳赤,郑氏索性把陈六指赶了出去,她要单独问元氏。

  陈六指不明白郑氏要干什么,在外面枯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郑氏在屋中喊他,进去后,郑氏将自己带来的那包东西递给他,让去煎。

  陈六指不认识这些东西,都是些花花草草,甚至还有几块树根,所以他疑惑看着郑氏:“你让我煎这些东西干什么?莫不是想让我娘子服用吧?我不能让她服用不明之物。”

  郑氏叹了口气,说自己丈夫以前也是郎中,而且还是跟自己的父亲学的,自己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自然懂得一些。

  她说到这里,陈六指突然想到一件事,之前郎中给自己妻子诊治时,提过一个李姓郎中,说此人也许能治好妻子的病,但可惜的是,这个人在几年前出了意外而离世,妻子也被人打断了腿。

  眼前的郑氏,被人称为李夫人,声称自己丈夫以前是郎中,而且她还断了一条腿,莫非?

  他惊喜异常,将郑氏所带之物尽数煎好,小心端来后让妻子服用。

  不料,元氏服用后仅仅一柱香功夫,脸色突然大变,吓得陈六指不知所措时,郑氏让他赶紧将元氏抱到厕所之中。

  他依言而行,元氏方便过后十分虚弱,躺下便睡着,陈六指六神无主看着郑氏,生怕妻子出意外。

  “放心,她会好起来的,此病乃是外来的,她当年在河边洗衣,被水中之物附着在体内,久而成顽疾,导致身体异常虚弱,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你大可放心。”

  陈六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进厕所一看,发现果然有东西在蠕动,他彻底相信了郑氏之言,对着郑氏便跪了下来:“李夫人如能救回我家娘子,那便是我陈六指的恩人,陈六指定会回报。”

  郑氏将他拉起:“我生活困苦,是你帮了我,咱们算得上是互相帮助。”

  陈六指咧嘴而笑,却还隐有忧虑,自己妻子的病绵延数年,郑氏真能治好吗?郑氏明白他的担心,但却并不多言,她消失几天,就是去挖给元氏服用之物,此番又要去了。

  陈六指闻言,哪里肯让她去挖?人家一个妇人,而且还跛脚,岂能让人家奔波?自己年轻力壮,这种活该自己去干。

  郑氏不让他去,因为他并不认识,也不知道如何挖,因此,陈六指只能放弃。

  元氏之病,缠绵数年,并不是一次两次便能恢复,郑氏多次去挖,而陈六指也不闲着,帮着郑氏收拾屋子,把她家中收拾得井井有条,眼见妻子一天比一天健康,他高兴得无以复加,心中对郑氏的感激更是言语难以表达。

  这一天,郑氏去他家中,他出摊回来后,拐到郑氏家里,将买来的东西小心给郑氏放好,正欲走时,上次来过的两个壮汉又出现了,他们一脚将陈六指的摊子踢翻,指着他骂骂咧咧。

  “陈六指,你一个磨剪子戕菜刀的,没想到有如此心机,假装帮助郑氏,实是图她的东西,是想跟我们做对?”

  第一次见郑氏时,这两个人就对郑氏逼问什么东西,直到现在,郑氏也没有提过,陈六指对此毫不知情。所以他摇头说道:“你们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郑氏是帮我妻子看病,我这才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至于你们所说的图她东西,她有什么东西好图?我也不想跟你们做对。”

  他说完便推开两个壮汉,弯腰收拾起自己的担子,便欲挑着回家,两个壮汉一看,鼻子差点气歪,正想阻拦,可陈六指伸手从担子中拿出一把锋利菜刀,两人对视后,任由他离开。

  这两个壮汉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一直追着郑氏,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陈六指百思不得其解,郑氏一介女流,失去了丈夫,还跛了一只脚,她能有什么好东西被这两个壮汉惦记?

  带着这些疑问回到家中,郑氏正在跟元氏聊天,两人心情都非常好。

  经这这段时间的调理,元氏已经跟健康人无异,她都做好了死的准备,现在突然好了起来,她有多感激郑氏可想而知。

  见丈夫阴沉着脸回来,元氏有些茫然,郑氏也是不解,但既然陈六指回来,她便该回去了。陈六指特意相送,出了门后,陈六指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闻听陈六指和两个壮汉在自己家中起了冲突,郑氏非常着急,埋怨陈六指:“他们说他们的,你自行回来便是,何必跟他们纠缠呢?”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直逼迫于你?”

  听了陈六指的话,郑氏站在原地思索了良久问道:“要想摆脱此二人,需要冒点风险,你可敢帮我?”

  陈六指马上点头,郑氏便跟他小声说了好一阵话,陈六指频频点头,最后,郑氏离去,临走时郑重交待:“惹了此二人,你大祸临头而不知。记住了,你晚上别在屋里睡,最好躲进寿材中,不仅是你,还有你妻子,千万不要逞强。”

  郑氏说完离去,陈六指回转家中,开始小声跟妻子说着什么,说了好一阵后,他又去了一边的院子,其实这本是一个院子,他跟元氏成婚后,父亲用篱笆从中间隔开,目的是为了给他们一些空间。

  跟父母也说了一阵话后,他方才回转。

  天黑后,他早早便熄灭了灯,四更天时,他家院子外的黑暗中走出了两个壮汉,此二人鬼鬼祟祟,躲在墙根下嘀咕了一阵,一个壮汉去了陈六指父母的院子,对着屋中吹了一阵烟后回转。

  接着,两人一起进入陈六指家,先是对着屋里吹了一阵烟,然后便破门而入,待到发现屋中没人时,他们二人急忙蹿了出来,惊讶发现郑氏竟然站在院子里。

  两个壮汉恶狠狠盯着郑氏:“你竟然让陈六指藏了起来?哈哈,你觉得他能逃过去吗?当你决定把东西交给他时,就已经为他惹出了杀身之祸。”

  话说完,其中一个开始四处寻找陈六指夫妇,郑氏对着另一个壮汉叹了口气:“你们兄弟二人,为了那本书真的是疯了,当年你们用计使我丈夫失手,他因此愧疚自杀,可是你们还不准备放过我,竟然在夜间打断了我的腿,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干的?现在闻听我要将书交给陈六指,你们更是想夜入陈家,害人抢书,世间之恶人,你们兄弟两个为首!”

  壮汉嘿嘿一笑,摇头晃脑说道:“没错,你丈夫是我们设计害的,你的腿也是我们打断的,而且我还告诉你,这个陈六指也跑不了,这都是你给他们惹来的祸。”

  他说完,另一个壮汉回转,对着他摇头,表示没找到陈六指夫妇。

  两人凶相毕露,郑氏突然对着一边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这是他们兄弟二人亲口承认的,应该能当成证据吧?”

  两个壮汉大吃一惊时,从外面涌进来一群人,火把将兄弟二人照得无所遁形。

  两人惊慌失措,转身欲逃,可这么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又哪里逃得脱?很快便被双双制服。

  陈六指和元氏也从寿材中出来,对眼前之事还是茫然不解,此时的郑氏却潸然泪下,声称自己终于为丈夫报了仇。

  从她的哭诉中,陈六指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郑氏父亲当年是这一带有名的郎中,膝下只有一个独女,便是郑氏。郑氏嫁给了一个姓李的人,郑氏父亲便将自己的本事尽数传授,后来郑氏父亲去世,相传留下一本方书,记了很多稀奇之方。

  几年前,郑氏丈夫为人治病时突发意外,致人死亡,愧疚之下,他竟然自尽,只留下郑氏一人。

  丈夫死后,这对壮汉兄弟便出现了,他们是一对姓秦的兄弟,他们声称可以帮助郑氏摆脱困境,但郑氏要把方书交出来。

  郑氏说没有这样的一本书,兄弟二人多次相逼未果。在一个冬夜,郑氏家中突然闯进两个黑衣人,殴打郑氏,让她交出来,最终将郑氏的腿打断,却并没有得到书。

  郑氏知道打自己的必是秦家兄弟,继而想到,丈夫出的意外,可能也和这二人有关。可是她没有证据,只能任由此二人逍遥。他们隔几天便去威胁一次,郑氏毫无办法。

  感觉生活了无生机时,陈六指因为躲雨进了她家,并且帮她磨刀劈柴,恰好碰到秦家兄弟二人上门。后来,陈六指更是多次相帮,使郑氏感觉到了他的善良,见陈六指痛哭,一问之下,发现是家中妻子重病缠身,郑氏要帮助陈六指。

  陈六指因为跟郑氏接近,被秦家兄弟忌恨,郑氏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复仇的方法,她让陈六指夫妇晚上躲进寿材中,自己则对外说已经把书给了陈六指夫妇。

  秦家兄弟听到后,便夜间来陈六指家抢书,为防止意外,他们还去了陈六指父母的院子,使他们陷入昏睡,却不知道人家老两口子早就躲开了。

  他们寻找陈六指夫妇,万万想不到会藏进寿材中,所以并没有找到,而另一边,郑氏已经叫了很多人埋伏,她的目的是让秦家兄弟自己说出曾经害人。

  秦家兄弟得意洋洋,从自己口中说了出来,等于是亲口承认,当然逃无可逃。

  陈六指到此方才明白事情真相,对郑氏敬佩有加,这个妇人太不简单了。由于郑氏帮他妻子看好了病,他一直对郑氏照顾有加,几年之后,恢复元气的元氏显怀,并且顺利产子。

  此后数年,元氏共产下两子三女,而郑氏渐渐年迈,陈六指索性将她接到家中和父母同住,一直用心服侍到老,在当地传为美谈。至于秦家兄弟所说的什么方书,郑氏没有提过,陈六指也没有提过,也许压根就没有这样一本书。

  诸位,陈六指天生六指,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却直接影响了他娶妻,在没有办法之下,娶了丧夫的元氏,不料想媒婆在中间使坏,隐瞒了元氏重病缠身的事实。

  可是,陈六指得知真相后没有休妻,更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用心给妻子看病,照顾得非常好,这说明他是个憨厚善良之人。

  在看到郑氏孤苦后,他心中不忍,多次相助,也终于使郑氏一颗枯死的心看到了世间的善良,出手治好了他妻子的顽疾。

  假如他看到郑氏有困难时而不相助,郑氏当然也不会帮他,那就没有了后面的事,也不会有元氏痊愈,并且产下两子三女之事。

  所以,这一切之间都有关联。

  郑氏一介女流,知恩图报,更是在沉默中为丈夫复仇,这个妇人真的不让须眉。

  至于秦家兄弟二人,此二人捕风捉影,凭着别人传说便对人下狠手,他们最终的暴露和被捉,纯粹是咎由自取,人们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此兄弟二人,只让人觉得可恨,但却没有丝毫可怜之处,您觉得呢?

  (本文由黑嫂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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