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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在沂水难忘大头鮳

各种鱼名称的造字法一般是形声字,“鮳”字在小型字典上却查不到,互联网上查到的信息说是小型鱼类干制食品的总称,也并不是一种鱼。《尔雅·注疏》上说“鱣鱼”大者千余斤可以为鮳,那么“小型鱼类干制食品”的解释也不一定对。但对与否,不妨碍自己“且吃鮳鱼”。

之所以叫大头鮳,只因为这种小咸鱼才两寸来长,头却要占据三成之强,而身子干巴巴蜷曲着,在腥货市摊子成堆摆放,闪着细密盐粒的霜白。

叫鮳鱼子的小咸鱼有很多种类,现在卖的几乎都是掐头去尾的。真正的鮳鱼子非大头鮳莫属,这种鱼的头骨内有一块耳石是最明显的区别,如今能带着头卖的就是赖此验明正身以博高价,而为了吃到“小时候的滋味”,也没人惮于多花个块儿八毛的。

“在要解馋,椒子和盐。”椒子自己菜园子里就有,盐从前一个鸡蛋换半瓢头子,因此即便再困难的生活,这两样也不缺,说这个话更多是戏谑的意思。如果一连十天半个月都是“咸菜一品”,馋猫一样的小孩子就会哼唧着央求妈妈买“大头鮳”吃。四十年前的大头鮳两三毛钱一斤,再不济的家庭也还能满足孩子们这种祈求的。

大头鮳买回来是可以直接下锅的,洗了就不是那个味了,并且用豆油煎最好。前几年一位网友看到我介绍大头鮳的文章,馋得不行,就买了一包回来,凭着她自己的想象放了葱花炸锅,结果弄得是葱花成了黑炭头,而鱼还“夹生子”。

豆油得油沫尽青烟起,牵着鱼尾巴沿锅沿溜下锅,“刺啦”一声细白腥香的烟冒出来,氤氲着油星抹花的锅屋。熥大头鮳不兴放多油,用铁锅铲轻按鱼身,让它们紧贴锅底,让热量把鱼油逼出来,同时把鱼肉水分尽可能干。不一时自家院子、左右比邻、大街胡同里,都飘荡着又咸又酥香的鱼味。等鱼儿熥得从鱼鳞、眼窝里都唧唧吱吱往外冒油泡时,这道菜也就大功告成了。

这样的鱼是不用、也来不及盛到盘碗里的,那样既沾污了盘碗又浪费洗刷的白碱,再说煎鱼的油锅可以抹煎饼哇,大头鮳就煎饼,泛黄喷香油淋淋顺头顺尾的小鱼儿安心地躺在“V”字型的地瓜皮子煎饼里,仿佛棕红色海滩一般的地瓜糊子颗粒上,用它的“鱼体横陈”发出诚挚邀请,是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儿!

硕大无朋、和枯瘦的身子极不成比例的鱼头,实为“鸡肋”之属,可母亲总要“捡漏”,仔细地把它剖解开去掉耳石,然后夹在煎饼里大口咬之细细嚼之慢慢吞之,似乎有恋恋不舍仔细品味之意。“鱼头好吃么?”那时我总会问上一句,“鲤鱼头鲅鱼尾最好吃”,母亲总是这样说,自己也就这样信了。

前几年一位从供销系统退休的老者说起往事来,首提的就是冬天用炭火炉子熥大头鮳的往事。当时还是“统购统销”的计划经济时代,在供销社当职工很吃香。“大同块炉子烧得通红,鮳鱼子放了炭剪子上烤得淌油,酒端子打上一茶碗酒,有个来买东西的还得看我爱伺候不伺候”,优渥的工作环境让他认为“税务是伸手问别人要钱的、供销是别人伸手给钱的”,以至于在供销系统职工向税务系统分流时,他选择了“坚守阵地”。没成想“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后来“供销社垮了台”,以至于连累了顶班的儿子下了岗去摆地摊,每每提起这些,老人家都连连喟叹自己“没看清形势”“站错了队”。鮳鱼子在他那里就有点“怀璧其罪”的不是了。

◆闫方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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