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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安济南忆旧系列之五十)文:鲁安
图:莲君记得小时候,住在趵突泉畔剪子巷靠近大板桥的一座石头楼的院落里,对面住的是88号的
源远流长小老弟,他住的后院后墙,东临流淌不息的河水,东墙上有两扇石头窗户.他回忆说,早上被大板桥下有节奏的阵阵杵衣声唤醒,中午则是站在凳子上,通过窗户,看着一群年龄稍大的老邻居小伙伴们在清澈的河水里捉虾米和小螃蟹.大板桥头清澈甘甜的趵突泉水,滋养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泉城人.泉水,是济南的生命之源,也是泉城的灵魂.
趵突泉六七十年前,大姐常常牵着我的小手,往南走几步,进入在花墙子街上开的趵突泉正门,走过木头小桥,去看趵突泉的三股水.历史上,有人记叙趵突泉是十二股水,也有文字记载为九股水,泉水喷涌的高度也不尽相同,但三股水是无疑的,至于喷出的高度,与丰水期和枯水期有关,但泉水逐渐减少是事实,而且还有过几百天的断喷现象.
我记得,小时候趵突泉三股水向上喷涌,高约数几尺,浪花似白雪,呼呼作响声,蹦出白玉兔,正如元朝大书法家赵孟的诗句:
赵孟诗词书法泺水发源天下无,平地涌出白玉壶.
虚谷久恐元气泄,岁旱不愁东海枯.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澜声震大明湖.时来泉上濯尘土,冰雪满怀清兴孤.诗中描述的情景正是如此.从元代至今,已经有了七百多年的历史,故此趵突泉已经如此喷涌了至少七百多年.据地质资料显示,趵突泉三股水的汩汩喷出超过万年的历史.泺水发源天下无,人间难得泉趵突.现在跟大家聊聊为何《人间难得趵突泉》这个主题.济南的泉水之所以趵突,得益于自然界的如下几个必备条件,这是济南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环境造成的,也只能说是天赐.首先,是济南的地势条件,济南南高北低,东西两则高耸,形象的比喻,整个地势像一个簸萁,簸萁口可以想象为济南北部的大明湖.这里是济南泉水的汇集处,也是济南盆地的天然蓄水池,空气温度湿度的调节器.
泉水喷出后就是被盆地这样“兜起来的”.更重要的是,济南地下的地质条件.济南地下地质和地理条件是得天独厚的.首先南部的山区有充沛的供水资源,然后有倾斜向济南低洼地流向的储水岩石层,而且在灰岩水脉之下,有致密难以透水的火成岩地层.其次第三,更重要的是在济南盆地的低洼处,有一隔水的断层,而这个阻隔的断层,恰巧又是不透水的火成岩,正如正常输送水道,突然碰到了滴水不透的一堵高墙.在这种条件下,地下水由于静水巨大压力的压差,只有顺着断层的缝隙,向上喷流,在地势的低洼处喷出地面,形成济南几百处泉水喷涌的千古奇观.笔者认为,就目前看来,从万竹园,到趵突泉,经后营房,过南门,到黑虎泉这一线,应该是一个大断层上的泉水系列.
在这个意义上讲,上述的每一个地质条件,都必须能满足,才能有自然泉水的汩汩上喷,缺一不可.譬如,如果地下灰岩的水脉层之上覆盖的,也是密不透水的火山岩,泉水的自然喷涌也就没有戏了.如果石灰岩在泉城的低洼处没有碰到有致密的阻隔水流动的火成岩断层,自然水脉会在地下继续往北行,也就没有趵突泉了.当然如果没有济南南部,东部丘陵地区的丰沛的水源,泉水的就成为无源之水.当然如果在灰岩南下的水脉,被各种因素切割封闭,在趵突泉一带的水径流向自然就成为无水之脉.因此,趵突泉的自然迸发,地势,地理,地质条件缺一不可.不仅仅如此,大家常在口头上说的“人在街上走,泉水石上流”情景,也只是在某些街巷的局部青石板上的出现的自然现象.这种记忆得到了老邻居小伙伴
源远流长的证实.花墙子街上的水在石上流譬如从剪子巷往南,不几步路就是花墙子街,即使在花墙子街,也只有靠近杜康泉(原名非杜康泉)的这一段不长的青石板路上,石缝中才有天然的泉水汩汩冒出.人们走过这一段路,只有脱鞋脱袜,手拎着鞋袜,淌水而行.就是在想隔几十米的剪子巷青石板路上,就没有这种现象,这是因为这一带最低洼处才有泉水通过石缝的自然迸喷.这种结论的另外一个佐证,是下雨时,剪子巷的雨水水流向南流淌,而非北向,都聚集在花墙子街中段杜康泉附近,通过花墙子街下部的铁栏杆,东流进入趵突泉北向的河道中.
花墙子街街景由此而想到花墙子街的街名来源.
首先花墙子街绝非是杜康泉上有一堵墙,墙上布满了怒放的各色鲜花.花墙子街东侧就是一面墙.这堵墙间的非常有特色.下面为石砌·,上半部为红砖.在下部半石砌的墙上,有发券拱形的石门,石门中装有铁栅栏.上半部的红钻墙上,有一排排十字形空格子,这些空格子,摆在红砖墙上远看,就像十字花一样,故名花墙子街.
为何好端端的一堵墙,要有十字花形的空格呢?
这就是我们祖先哲人的聪明智慧了.
这种设计,是因地制宜,根据这一带的水势和河流走向,可以”平时防涝,雨时防洪”.平时即使没有雨,由于花墙子街杜康泉这一低洼带,百水汇流于此,从青龙街,围屏街,哑巴胡同,剪子巷等地的水,汇集到这里,可以通过铁栅栏流向趵突泉;而到雨季,洪水瞬间大量从东西南北汇集于此,一时流水湍急,洪水暴涨如猛兽,铁栅栏券门泄洪不及,没有关系,可以通过花墙子上部的空心格子,向东排泄到趵突泉河道里,因为河道要比花墙子街低出许多.在这个意义上,花墙子上的花型空格又何尝不是最好的水位测量标尺呢?这种先贤的聪明智慧,花墙子街绝非是“墙上布满开着的鲜花”那么简单.趵突泉的保护更应该是如此.
因为泉水是这个城市的生命之源.
-4-8初稿防疫宅家作文,感谢老邻居小伙伴源远流长感谢远山插图以及编辑部诸位幕后的辛苦感谢读者的支持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