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王绍忠
被老济南誉称为“黄金通道”的普利大街,明末清初时还只是一个靠近城市郊区、被叫作“沙苑”的小地方。
当时,这里地处荒僻、人烟稀疏。
南山一带的贫苦百姓多推车挑担,来此摆摊叫卖柴草,热天兼卖夜间驱蚊的干“蒿绳”。
故被乡亲们唤其乳名“柴家胡同”,后改称作“柴家巷”。
后来,文坛巨匠李攀龙的祖父李瑞,携家带口,从章丘龙山(镇)搬迁到此安门落户。
因生计所迫逼进赌局,仅靠赌技和时运,“一掷箕钱数金”。
自此家庭有了转机,也为后世奠定了基业。
李攀龙苦读四书五经、才学五斗,成为可与“二安”齐名的诗人。
功成名就,李攀龙便在大明湖内造了“白雪楼”,世称“湖上楼”。
偶有官员来访,他便闭门拜谢;凡遇文朋诗友登门,则亲自迎接。
李攀龙曾率众友多次去游览柴家巷,自此,这里便陡然有了生气和名声。
年,济南迎来了近代史上开埠的重大转机。
年,济南西圩子墙上扒口,又兴建了“普利门”,柴家巷为此也沾光受益。
窄巷被拓宽为12米,铺砌成碎石路面,同时改称为“普利大街”。
它东起筐市街南端,西止普利桥,长度为多米,离我居住的裕宏后街仅1里路。
那时,有种通俗的说法叫“修好路,留店铺”。
果然不出半年,外来商家蜂涌而入,街道两侧新开设的商铺林立,人称“淌金街”。
成为济南当时最火、最潮的一条街;也成为济南老城沟通商埠的黄金通道。
先后有货真价实的鸿祥永布店、资力雄厚的大生东杂货庄、博山专销的寥昌龙瓷器店、名扬遐迩的泰康食物店入驻
此外,还有普华鞋店、福祥茶庄、厚德堂药店、老茂生糖果店、赞玉堂药店、大同药房、永兴扬银号等。
新修的普利街果真是座座商家日进斗金、盈利丰厚。
时隔不久,名扬四方且生意兴隆妇孺尽知的“草包包子铺”的创始人张文汉,也慧眼看中了这方风水宝地。
不顾房东的再三挽留以及同行的盛情邀约,张文汉趁夜静人稀之时,悄悄地“溜”出经销点,从太平寺街搬迁到普利街落户。
草包包子铺的到来不仅给这条街带来了“财神”,也为四邻八舍送来了口福。
与包子铺隔街相对的门头房便是鸿祥永、瑞林祥、庆祥绸布店。
自此,这条街面上整天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就像赶山会那样摩肩接腫,店铺里接应不遐。
民国初年,这里的买卖生意更加红火、兴隆,直到鼎盛。
普利街又陆续开设了火柴、染料、玻璃、制碱、皮革、餐饮等23家门头,经营项目均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
由于普利街占据得天独厚的地利条件,街道东端与之相连的估衣市街、筐市街、城顶街、剪子巷也均成为繁华地段。
就连附近的曲街短巷之中,生产作坊也势如雨后春笋。
“五四”学生运动后,国货“吃香”、洋货撤柜。
裕兴颜料厂应运而生,产品一经面市,即受到广大市民的青睐,销路畅通且广阔。
那时,家织土布没有颜色、更无花样,不经印染加工无法穿衣。
因而凡是进城的乡下女子,无不先到普利街“裕兴颜料庄”买回三五盒(印花铁盒)“美人牌”煮青,以解染布做衣之难。
岁月更迭、社会变迁。
进入新世纪以后,普利街经历了大规模的旧城改造和道路拓宽铺建。
伴随着中心绿地的崛起,这条百年前为老济南立下汗马功勋的黄金通道,又时逢小康盛世。
历史与现代交汇,传统和时尚相融,普利街又迎来了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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