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year牛爷
《七日七人七席谈·酸》系列之三
（原创）文/大福
牛年，通俗说法一般是指鼠年过后的第二年，也即新年（大年，非元旦）。
按四柱八卦上讲，则是立春为标志来计算，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牛年。
牛年，属牛，五行性土，天干为丑，按楼层数理是5和0，按姓名数理为5和6，为确指方位是东北部偏北为吉门，年-年（20年）为三元九宫第8个幸运之数，按飞星九宫说法，应在区域主指渤海湾一带。所以，在年后的近20年内，车牌、手机等号码尾数为8者，乃大吉(年-年为7数之运)。
牛爷者，乃很牛之汉子。民间有俗话：母牛犊打滚，牛屄又牛屄。说明了牛人之牛。
牛年出生的属牛人，为人和睦，衣禄不缺，初年有财禄常在，晚年福禄双全，夫妻和顺。女人招良夫，持家贤良之命。男人慷慨，喜爱春风，幼年有一波折，适应能力强多才多艺。有儿有女，一生受人尊敬，晚年福寿双全，家业兴旺之命。一生守护神为虚空藏菩萨。牛年生人具财气，擅社交应对，尤具巧手，中年运势较差，后逐渐发达。
小时候，我在黄昏时装睡时，奶奶以为我睡觉了，她便只顾给别人说话，等发现我是醒着的后，为了弥补她的内疚，给我讲了一个姓牛的，牛年出生的，叫牛道的牛人故事。
（一）
牛爷姓牛，叫牛道，牛年出生，他的爹娘也是同样属牛的。
也许是牛爷的爹娘过日子穷怕了，想让下一代的他日进万利，让村里的秀才给他家草房书写了一幅对联：“新春喜作黄牛颂，旭日高悬致富门”，以讨喜庆。也许是祖上积德，又许是阴宅埋的不错，牛爷一辈子发过不少财，也有过不少的春花秋月。
自小，牛爷与牛结了缘之后,都来自于他爹是个羊牛的行家。他爹养牛，养成了黄河两岸有名的牛把式。有人说，牛爷的爹是尝够了小时候给地主家种地用镢头刨地吃够了苦处，所以才学会了养牛的。也有人说他爹自小娶不上个媳妇，才养牛的。总之，他爹是个老实人，媳妇与牛有没有关系不知道，但很重要。
牛爷自小有一点老实，也显得不牛，缘了他是她娘做寡妇时被无赖搞大了肚子，不得不远道嫁给他爹的因果。虽说他爹视他为己出，但他明了自己的生事后，自此抬不起头来。村里的人不叫他的官名牛道，而是叫他牛爷。叫他牛爷的原因有三个：一是牛爷是村里少有的辈分极高而又年少的人，少年老成；二是因为牛爷属牛，知道牛爷属牛的人，大都不知道牛爷的真实名字；三是牛爷经常爱和他爹的那头老黄牛在一起，早出晚归的，溜跶。牛爷话不多。话不多的牛爷在马车、驴车当道的清末，16岁上依然埋头拉着他那辆破牛车吱吱呀呀给地主家运送货物。牛爷的牛车破的不能再破了，后来一根车把折了，牛爷就找来一截枣木用铁丝拧了上去，说是枣木结实。可是结实的枣木在这里却不能和剩下的那根车把保持平衡，一边高一边低，拉惯车的牛也会觉得不舒服，如同牛爷他爹的那条患风湿性关节炎的左腿，走路时让人看着不舒服一样。牛爷年轻的时候，家境不好，只是在财主家的私塾窗外偷听偷学了两年，还是识得几个大字的，扁担放倒知道是一字。做苦力吃粗饭，牛爷力气大，他爹有病后，身高一米九的他，不断的出力，一家老小的日子也算吱吱呀呀爬着坡过着。后来，他给水烟行跑运货，当脚夫，牛爷是个肯下死力的人，深得东家的心，在外赶脚也更忙了，工钱也不低。但是，一年攒下个百儿八十的，在当时的农村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可是被老牛爷的残病吃药葬送了。牛爷长到二十岁，牛爷都没能为自己娶上一房那怕是瞎眼的婆娘，原因是穷闹的。一床棉被翻了新，还是补丁摞补丁，裤子就一条，都没有换的，那儿来的钱胡乱花在女人身上的道理。
牛爷二十五岁上，发了一笔大财，也白捡了一房媳妇，使人羡慕。
当时，正是民国初年，到处乱混混的作了一团。土匪、流氓、地痞、兵痞、无赖纠合在一起，占有了长山和乌金峡，成了弛名百里的山大王。牛爷在春节前的一天，带着一队车马，从西安运货回家。天寒地冻，满天飞雪，一片白色的天地，摸怕滚打地往家赶。来到长山的地界，只听杀声震天，枪炮声不断，他们躲在山洞里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夜，声音归复安静。他们十多个人肚子又饥又饿，担惊受怕的，只有牛爷敢拍着胸膛保证，一人前往看个究竟，其他人则乘他外出，却悄悄地溜回了家。
牛爷看的结果，是土匪发生了内斗。在此前一天，土匪劫持了一队过往的商人，也掠夺了其间的几个女人。一伙人聚在山寨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以示庆贺，不想酒醉后分脏不匀，发生了内讧，各个帮派体系互相残杀，死的死，跑的跑，剩下来的就一个女人和大量的钱财。于是，财是银元和金条，用马驮了；女人是妩媚的，也用驴驮了，一起运回到他的那个四面透风的家，老娘在家孤零零地接待了他们。
金银，为他置办了土地和房屋；女人，为他生了二个儿子，他显然成了一个年轻的土财主。他是财主，却是个少不经事的人，老婆是个有文化的管事的，他听她的吩咐，成了个“妻管炎”。
成地主了，他还是离不开养牛和爱牛，偶尔有牛发疯。牛爷的婆娘疑惑地说：“牛为啥会疯？”
他便同老婆开玩笑：“你想啊，我一天要挤十次奶，牛一年只能交配一回啊！”
牛爷的婆娘说：“为啥呢？”
牛爷大声说：“你想一想，假定我天天揉你奶子，一年只作爱一次，你能不疯吗？”气得他的婆娘追着他，满院落里打骂他。
牛爷特喜欢和牛较劲。牛倔强，他偏要扳扳牛的脾气，养懒几年了，结果是洋相百出。
一天，牛爷看老乡赶牛车手痒，也想试试，从老乡手里抢过鞭子坐上牛车就去赶牛。可是牛欺生，任牛爷喊破嗓子，累酸胳膊，牛象是焊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看大家笑成一片，牛爷恼羞成怒，操起随身携带的打火石镰把牛尾巴点着了。这次牛终于动了，而且是不四蹄腾空狂奔已。再看牛爷，早已被牛车甩在地上，捂着尾骨大叫。牛车则风驰电掣般沿着崎岖不平的乡路，冲进村里，撞伤了不少的人。燃烧的牛尾如哪吒手中的风火轮飞速的舞动，很快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等大家再看到牛时，除了身上的肚带和两只残缺的车辕外，可怜整挂牛车早已被颠簸得七零八落散落在乡路的各个路段。最可笑的是牛的臀部，黑黢黢的象穿了个三角裤。威武悲壮的老牛，此时象个从战场上归来的勇士，满眼的仇视和忧伤。
此后，牛爷虽说性情火暴，惟对牛格外温婉。他要求从小放的那头牛不准别人接近，不准别人骑行。此牛与他感情甚密，熟悉他每一个呼哨的涵义。
某日，县长的一个恶棍般的公子，非要骑这牛，牛爷不想吃眼前亏，只好把缰绳交给了恶棍。恶棍兴致勃勃，骑牛踏青。适逢牛走近一口枯井旁，牛爷似有似无的一声呼哨，只见牛的后蹄一扬，转瞬间，恶棍已经躺在枯井中，只有哀嚎的份了。
（二）
牛爷有钱后，为自己建了一间书房，私自从秀才处偷了幅对联：
为民当效黄牛力，报图壮怀赤子心。
对联贴在门框上，由此看来，可见牛爷对牛的喜爱之情。
他常常摸着牛头说：“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你。”
女人接着他的话说：“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可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牛爷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牛兄弟，我扒他衣服！”
女人很生气地说：“爱情就是犯贱，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什么时候你不犯贱了，女人就来了！”说罢，甩袖而去。
他对着女人的背景大喊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喘息一下，自言自语说：“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男人的谎言可以骗女人一夜，唉！女人的谎言可以骗男人一生。”
一天早晨，牛爷不想起床，偏头对婆娘说：“你猜，县长的那个恶棍公子为啥骨折了？”
婆娘眨了眨长睫毛，愿听他的下文。
牛爷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说：“他觉得鞋里有沙子，就扶着墙抖鞋里。我经过那里，看到他的样子，还以为他发颠病了，便抄起木棍给了他两棍子的结果!”
婆娘也说“我也说一个听来的故事。有个女人趁她家男人出门时，偷偷与情人鬼混。有天两人在床上，女人听到她男人远处回来的说话声音，她焦急的叫她的情人，赶快拿着他的衣服，跳窗户！他的情人一看窗外说，外头下大雨，你叫我跳出去？女人叫道，我男人是个粗汉，如果让他逮到，我们必死无疑。她的情人只好拿起衣服，从窗户跳了出去。结果他纵身一跳，竟然跳入一个水渠之中，他只好一面举着衣服，一边加入游泳的人群。有个男人问他，你习惯裸游吗？他喘着气回答说，是啊，这样一来可感觉到水轻拂过我的肌肤。另个人又问这个裸奔的男子，你游泳时习惯把衣物举在手上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回答，是啊，这样一来，游完泳，我就可以穿上衣服回家。”牛爷说：“不做牛事，就不能成为牛人，为什么我能自封牛人，就是我能干牛事。牛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大山不是土堆的，大海不是口水淹的。”
一天，牛爷的朋友侯爷，对他说：“牛兄，牛车给我赶赶，好久没赶过了，手痒得不得了！”
牛爷：“……”
侯爷：“这条路上没人的，放心，我有驾驭能力的。”
牛爷：“我知道你有，但是我有家规的。”
侯爷暗自想，狗屁！侯爷只好说：“没事的，我又不是新人驾驶。”
牛爷：“驾驶几年了？”
侯爷接着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年吧。”
牛爷：“……”
侯爷又抢着他说话前说：“哪能啦？”
牛爷：“过桥后换你赶，但要收取用牛的费用，看在老关系上，给你打9折。”
侯爷说：“8折！”
牛爷：“成交！”
侯爷顺利坐到驾驶位，一路前行，技术动作非常地熟练。车上不知啥时候飞来个黄头，红眼睛的蚊子，长长的睫毛好迷人啊！他狠心地，一鞭子结束了它的生命。牛爷的确不像乘客，乘客也不像牛爷。
一路无阻到家门口，靠边停车，侯爷摸钱给副驾驶“乘客”。给了钱，满意地下车回家。
当然了，牛爷这种行为不仅赚钱也当了回乘客，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生经历罢了。
（三）
他给牛建了个高级的棚子，还给牛棚讨了一幅对联：未许田文轻策马，愿闻老子再骑牛。他经常来贵客，否要带他们来牛棚前欣赏他的对联，他很得意。
某日，牛爷一伙人去酒楼吃饭，有个同伙酒喝多了，去厕所回来后很神秘地告诉他们：“这家酒楼的生意太好了，连厕所里都摆着两桌酒席！”
大家正感到奇怪的时候，一伙人冲了进来，揪住那个同伙就打。他们急忙拦住这伙人，牛爷出头问道：“他又没招惹你们，你们打他干什么？”
“打他干什么？我们正在吃饭，这家伙跑到我们的雅间里，撒了泡臊尿，掉头就走了！”
牛爷说：“呵！原来如此……”
几年下来，牛爷苦心经营的家，财富越聚越多，使得婆娘开心无比，他成了个真正的牛人。
牛爷对婆娘：“跟你说个扬眉吐气的事吧。”牛爷的婆娘：“哦，什么事？”牛爷：“有一次我到一家店里看翡翠手镯，看着一款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很漂亮。我便让店员从柜台里拿出来给我看看，谁知道那店员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可能是看我穿戴一般，愣是跟我说就这么看看得了，潜意思是说，反正我也买不起嘛。”牛爷的婆娘：“呵呵，人不可貌相，越是有钱人越穿的一般。”牛爷：“不过我确实买不起。”牛爷的婆娘：“你倒……不过看看也无所谓嘛。”牛爷：“过了大概一个月，我和我的一个弟兄一起去办事。我弟兄身高一米八五，脸子白白的，一表人才。办完事，刚走不远，我又看见那家店了，我决定让我弟兄帮我进去出这口气。”牛爷的婆娘：“不是让你弟兄帮你进去，找事吓唬人吧？”牛爷：“那样的事情岂是咱这样的文明人能干的？我让他跟在我身后，挺直腰板扛着一个钱搭，我则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玉器店，往柜台前一站，什么都没说，只是打了个响指，弟兄马上过来把钱搭放到我手上，我故意将钱搞的叮噹响，方才坐下之后跟店员说话。”牛爷的婆娘：“哈哈，这派头还真挺唬人的。”牛爷：“那是啊，估计这个店员早就不记得我了，态度恭敬得很，拿出很多翡翠手镯让我挑选，其中就有我当初想拿出来看看的那一款。”牛爷的婆娘：“你后来怎么说的？”牛爷：“我拿着这些翡翠手镯左看右看，装着很不耐烦的样子跟店员说，你这些手镯档次太低了，我还是以后出差的时候，去西安看看吧，说着我拍拍袍子上的尘土，故意让他闻，然后站起来了，弟兄也很配合地一把抄起钱搭扛到肩膀上，叮叮噹的响，我俩大模大样地走出了手镯店。”牛爷的婆娘：“一直没穿帮？”牛爷：“在店里的时候，我们俩一直都憋住没笑，出了门还能听到那些店员在议论纷纷，可能是琢磨出点味来了，刚走了几步远，我们俩就再也憋不住了，笑得不扶着墙都站不住了。”
（四）
牛爷卧房门联：
牛郎不厌天河阔，织女但求凡间欢。
这幅对联，是偷抄西安王财东家第八太太，娶进门时的对联。
牛爷的土匪的压寨夫人，给他生了三个娃娃后死了，他便很快娶了第二位夫人。
新婚夜，新娘子紧张的浑身发紧，容不得他进身。他为了逗新娘子快乐，使她放松身心，给她说了个笑话：从前，有一个地主，他同他的一个长工差不多同时各自娶了媳妇，也差不多同时生下小孩。为了体现自己的小孩与众不同，于是给自己的小孩取名“大脸”，长工小孩叫“屁股”。一天，大脸和屁股一起玩时不小心，大脸掉进了井里淹死了。地主伤心得号啕大哭起来，这时长工走了过来，对他说：“老爷，别伤心了，如果你不嫌弃，就用我的“屁股”，给你当“大脸”吧。”
新娘子笑的东倒西歪，花枝乱颤，他便乘机从容地完成了破瓜之事，顺利无比。
婚后第二天，新娘子对他说：我哥是当兵的，他给我说过一个笑话。一天夜里，有位兵丁晚上起来上大号，可是部队的厕所又没灯，他只有摸黑去。当正解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有人摸他的屁股。吓得他连裤子都没提起来就跑去找人，大叫，有人？厕所有人摸我屁股！众人大惊，有这种事情？当官的说，你不要把事情讲出去，我会秉上处理，先回去睡吧！隔日，当官的将这见事情跟长官讲了。长官怕会影响部队的士气，决定再遇到这种事情时，大家一同去抓“鬼”。过了一个月都没有发生闹鬼的事情。一日晚上，又是哪个兵去上大号。当他才蹲下去的时候，又觉得有人摸他屁股，这次叫得更大声了，所有的长官都爬了起来冲向厕所，有拿棍的，有拿扫把的，还有的拿了枪出来。七八个人围着那一间大便池的门，所有的手提灯都照在门上，大家想看一看里面到底有啥？就在这时候，一名长官拉开门，其他长官往里瞧，所有的长官都傻眼了，大概僵了三、四秒钟，只听见长官说：“我操！啥子鬼摸屁股哟，是大号的小便大便满了，溢出来了的结果啦！”
金秋十月，宰牛的季节，舒爽的秋风里，浸透了牛肉的芬芳。 此地宰牛有讲究，不能用刀，不能见血，人更不能独干，只为了两样：整张的牛皮和人的能耐。五六个壮的汉皮绳套，甩得一片嗡嗡地响，呼地一声大吼，套住牛的四蹄。此时，壮汉中冲出一个大力士，袒胸露怀，胸毛乱竖，肌肉忽闪忽闪的。大力士扳住牛角，鼻孔嘿儿嘿儿吐着大气，人们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只见他一声怒喝，双臂用力，牛被掀翻在地，四周溅一片浓浓的灰尘。周围的壮汉迅猛冲上来，死死捆缠牛的四蹄，直到牛成为一块硬梆梆的木头，只剩出气的劲儿了。大力士从腰上解下一根细细的牛皮筋，捆扎紧牛的嘴唇和鼻孔，然后插进一根木棍做的撬棒，轻轻地翘着勒着。边勒边念叨：“苦命的生灵，愿你脱离人世的苦海，去极乐世界。”周围人也默念：“感谢你，舍身救人的菩萨。”声腔极柔和，软绵绵的像是催促曲。牛也安静地眯上眼睛，气息越来越小，肚皮却渐渐胀得滚圆，像一个大圆球。牛眼猛然睁的大大的，眼球浑浊，浸泡在蓝汪汪的血水里…… 大力士提着一把屠刀，朝那头捆翻在地的壮牛走去。走近牛时，此时的牛嘴和鼻孔早让皮筋扎得死死的，牛的肚皮胀得像巨大的卵石，溜光水滑，青筋高隆，脉管衰弱地跳动。他眯着眼睛挥刀朝牛脖子用力插去，一股黑血朝外猛烈喷射了出来，喷的老高。
这个宰牛的人，就是牛爷。 晚上，月亮刚跃出山凹处，风是甜的，灯火如星星闪烁，炊烟袅袅，月下的草地静极了。当牛肉的香味在草地漫溢时，几只狗狂躁不安地在附近吠叫着，牛栏里的牛群一头挤一头冲破了围栏，朝宰牛处涌去。牛群绕着那片浸染了血腥味的草滩缓缓地转着圈子。鼻尖碰碰那黑醒的血迹，复又仰起头来昂声吼叫，似憋闷了许久而暴发出来的哭嚎，悲伤欲绝。牛群如此这般不停地转圈哭嚎。月亮也愁苦地低下了头，压抑的躲进了云雾后。夜越来越黑，牛群停止了嚎叫，静静地肃立草地，像是在进行一种古老且神圣的祭奠。 “每次宰牛后，我的背脊都滚过一丝寒颤，手心捏满了冷汗。”牛爷说。
新娘子说：“以后不要再爱好宰牛了，Understand？”
牛爷说：“新娘子，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英文，OK？”
新娘子花花说：“上帝把所有人都骗了，因为地狱才是最美的！佛知道真相，所以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牛爷说：“我床上的我知道是我媳妇，名花虽有主，我也要来松松土！”
花花说：“天哪！我的衣服又瘦了。”
（五）
牛爷家的大门上有幅对联：有福人家牛报喜，无边春色燕衔来。
牛爷在娶了花花后，第三年娶了绿绿，第五年又娶了红红做新娘。他为了安慰好三房太太的心，经常性地给她们讲笑话，取乐她们开心。这三房太太都听他的，不象他的前妻，老是管理和修理他，使他的心里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畏惧，也许是姐弟恋的结果。她们爱他，也怕他，因故放任了他的许多稀奇的行径。
一天，他对红红说：“有一天，龙虾赶着车路过一条狭窄的小巷，遇见了同样赶着车的螃蟹。龙虾说，你让一让。螃蟹不肯让，便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呀！两个海物都不肯让，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两个海物决定决斗。两个海物打了一天，也没有结果。眼看天黑了，这时来了一个乌龟，看了他俩后哈哈大笑说，两个傻瓜没有拳头只有剪子，一辈子也没完没了，何苦呀！”
红红说：“我也讲个好笑的。西安城里的王财东新盖了西式雕塑大屋，他的最得意的丫环却不慎将大卫的石膏塑像摔坏了，塑像的小鸡鸡掉了下来。丫环吓坏了，急忙用胶水粘好了小鸡鸡。次日，王财东请了许多文人雅室来暖房。来宾看到了塑像的小鸡鸡，引发了众人哄闹……文人们质问王财东，你不懂艺术吧，塑像的小鸡鸡都朝上了，还是大卫？王财东又羞又恼，问工匠是咋回事，工匠说你问丫环就知道了。
丫环羞红脸回答，我，我，我见你们男人的全都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西方塑像的小鸡鸡，却是朝下的。来宾哄堂大笑，使王财东下不了台。”牛爷又说：“我也应一个你爱听的。蚯蚓爱上了蛆，请蚂蟥去提亲。蚂蟥回来后，告诉蚯蚓，人家姑娘长大了还得飞天哩，怎么会看得上你这个天天啃泥巴的土老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蚯蚓恼了，骂道，看不起我啃泥巴，她还不是天天吃屎么!”
红红说：“前天，我去街上买肉包子，打老远碰到了二赖子。他拖长了声音说，你要吃什么？我生气，真想上去打他几个嘴巴子！”
牛爷：“你为啥打他呢，他那儿惹你了？”
红红：“你们老爷们真粗心，他是故意说，你要吃屎吗（什么）？”
牛爷：“不用你动手，明天我打他至少一两个嘴巴就是了。”
如此，他们夫妻几人快乐而幸福地过了十多年。
一日，几声闷雷从远山滚过，天色暗下来，迎面的风一阵猛似一阵，便有了些凉意，但牛爷满脸的汗还是直往外冒。他要去牛村找远房叔叔，给他的儿子牛犊子寻谋个媳妇，快到村口的时候，他骑的老马累的给爬下了，他只好下马来，拉着走。 乌云翻卷，把天压得很低，所有的远山都已让浓浓的雨幕遮住了。 牛爷赶到蔬菜地才找到远房叔叔。这片地刚整过，看似撒了菜种，怕被大雨冲掉。远房叔叔只顾铺他的麦草，似乎没有看见牛爷的到来。远房叔叔使铺撒着，无奈风太大，麦草不停地卷动着。 牛爷二话没说，捋起袖子就帮着铺盖麦草，不多时，终于盖了上去。
两个人钻进房里，大雨就倾盆而下。 牛爷说：“过山雨真大。”
远房叔叔说：“很大啊！”
牛爷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圣人答曰废物！”
远房叔叔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牛爷说：“流氓不害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远房叔叔说：“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牛爷说：“儿子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远房叔叔说：“时间就像乳沟，只要挤一挤总还是有的！”……远房叔叔说：“我寻谋了一个，不知道侄孙子能不能看上，我就等你一句话呢？”牛爷不吭声，甩手出了房屋。远房叔叔望着雨中行走的牛爷，回想他说的一番话，心里忽然变得明朗起来。
春节时，他的儿子成了亲。
阳春三月，气温回暖，太阳出来艳艳的，桃红柳绿，很是好看。
牛爷一家人出门踏青回家，心旷神怡，春天令人更活跃，令人对性产生开放态度，导致荷尔蒙不平衡。这个时候，牛爷就想做爱。牛爷做爱，特别是近来，他喜欢同三个婆娘一起玩，他才觉得过瘾和刺激。
吃过饭，夜刚黑，外出旅游虽然累一点，喝酒之后缓和了一下，他们要过生活。牛爷维持了很长的时间，他们都很满足。可是，牛爷还需要，她们爱着他，因而意乱情迷，也只好陪他玩。很刺激……突然，牛爷全身抽筋，一头栽倒在绿绿的身上。
昏迷之后，女人们吓荒了，跑出了屋去喊人.
绿绿一把将身上的牛爷推开，不一会儿，人亡，医生也是回天无术。
今天，回想起奶奶讲过的故事，我为牛爷牛年的吉与凶而感叹良久。
会想起乡下人的一句口头传，单独为牛爷写了一首小诗：
那一年
春暖花开
大头娃娃吹喇叭，桃红柳绿
风儿一吹
热了心潮
又是一个三月三，龙抬头
烫鸡宰羊杀牛拔猪毛哩
因了又过生日
杏花粉
春雨润
三两温柔的感情
在心中荡来漾去的
生活似乎给了世人无限的宽厚
但是，请记住
自己别欺骗了自己
日子需要一天天过，急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