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心坎的娘花永不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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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河南、河北是多年的棉花主产区,当地人对棉花有着很深的情结,习惯叫它“娘花”,乡村老师也曾这样教人识字:“棉:娘花的棉。”其中原因不难理解:在以往缺衣裳少铺盖的年代,特别是寒冷的冬天,棉花确实就像娘一样亲切温暖!由此而延伸,棉絮被很多人称为“养子”,不仅农民这样写,也有作家这样写。这个缘由,多数人语焉不详,直白的推论就是:既叫“娘花”,就能养子。

棉花被称作“娘花”,也符合人们从生产实践中得出的印象。伺候棉花需要像妇女一样细心,播种要拌上农药;没有农药的年月,就用草木灰“拌种”。田间管理比较琐碎,大多是“娘们儿家的事”,至于纺线织布做衣服,更是她们的专利。集体时期,温饱问题尚未解决,一提拾棉花,品味过日子艰难的妇女们眼睛都放光,脸上洋溢着过节的喜悦,宁肯少睡觉也要准备充分。她们腰里扎上俗称“卧单”的大包袱,在地头一字排开,拾得又急又快还不拉下一丝一缕。那情景真叫人难以表述。

说到棉花在人们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有一首《娘花谣》,至少在山东、河北交界处流行,它形象生动地描述了棉花从种到收再到纺线织布的全过程。

娘花种,找灰拌,

耩到地里锄九遍。

打娘花心,落娘花盘,

开的花,黄艳艳。

结的桃子一连串,

开的娘花白泛泛。

大姐扎着包,二姐挎着篮,

三姐拿着一个白卧单。

箔上晒,箔上摊。

担到家里轧车轧,

这边下“冷子”,

那边下“雪片”。

沙木弓,牛皮弦,

枣木锤子对着弹,

大嫂不弹二嫂弹,

弹得“养子”熟泛泛。

一个挺杆一块砖,

搓得布挤长衫衫。

一个纺车十一个翅儿,

一个锭杆两头尖,

纺得穗子滴流儿圆。

拐子拐,籆子缠。

牵机就是龙跑马,

镶机就是拉旱船。

收拾机上阳梭钻,

这边蹦,那边窜。

织的布,门扇宽,

送给染房染老兰。

剪子铰,钢针钻,

娘们儿家揍(做)给爷们儿家穿。

在我国,一种农作物能形成一首长歌谣,实属罕见。它道出人们发自内心的喜爱,因为“棉花全身都是宝”。

棉花轧出皮棉后,棉籽还能再脱一次绒。棉绒最被熟知的用途是制作火药。随着科技的开发,它还用于制造人造革、人造纤维、电影照相胶片和塑料等,用途十分广泛。

棉籽除了作棉种,还有多种用途。

棉籽破壳后的棉籽仁可以用来榨油。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人们吃的是那种黑棉油,虽说工艺原始,但特别香。有时小孩儿吃粗粮饼子难以下咽,大人就把饼子用菜刀剖开,抹上炼熟了的黑棉油,再撒点盐,就成了孩子的美食——油盐饼子。以后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黑棉油经过加工提炼,变成了国人最常吃的卫生油,剩下的油渣可以制作肥皂。

棉籽壳和棉籽仁榨油时产生的棉仁饼,是一种优质饲料,牲畜特别爱吃,常吃的毛色特别油亮。为了防止牲畜挑肥拣瘦,饲养员不得不将这种饲料混在草里。棉籽壳和棉仁饼也是一种优质肥料,只是种一般的粮食果蔬人们舍不得用罢了。

总而言之,即便是脱去棉花身上“战略物资”的光环,它在人们心目中也是没有一点扔头儿,就连价值最低的棉花柴,在缺少柴火的年月也是宝贝,平时舍不得烧,专门留着过年下饺子用。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期,冀鲁豫的农民致富就是从种棉开始的。当时国家对这块优质棉产区给予了优惠政策,售棉享受70%的加价,比南方产棉区高出30%。棉农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广泛种植的“鲁棉一号”不仅质量优而且产量高,卖一次棉花就拿到三、四千块钱的比比皆是。钱包鼓起来的农民们开始买电视、买摩托、置新家具、盖砖瓦房,他们由衷感慨说:“这都是沾了种娘花的光!”

进入二十一世纪,当衣服被褥都变成化纤材料时,从诞生就受宠的棉花似乎走向了穷途末路。却不料老粗布卷土重来,纯棉制品又成新宠,就连一些传统名小吃,都以使用黑棉油做招牌。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人们:传统的棉花产业永远不会凋零!

审阅:唐春林

简评:语言生动、准确,能引用民谣等抒情状物,充满乡土气息,显得质朴亲切,并具有深远的历史感。

终审:严景新

作者简介:李宽云,男,汉族,六零后,山东武城人。退休前任古贝春集团有限公司文化总监,高级企业文化师职称。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协会员,齐鲁文化之星,已发表文学作品数百篇,出版文学作品集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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